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犬右哒哒哒跑回来，捧着一碗草药的汁液。

“都怪我，我不该闹着要看的……”他垂着头，看来是十分歉疚。

大天狗和书翁倒是尚未从窘迫一幕中缓过来。两只妖怪相对无言，看着那只猫化成一团光点，最后融进空气里，消失不见。

“其实也没什么事的。”书翁努力把视线转移到自己手上，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句——那只手看起来还是一副狰狞的模样。

犬右毫不介意这些一般，趴在床边拉住他的袖子：“书翁哥哥，我给你擦上药吧，要是不好好用药，指不定要留下疤痕了。”他小心翼翼地问着，语气里染上一丝哭腔。

“犬右，可以让我帮他上药吗？”大天狗却突然开了口，有些冒失的话语让两人都小小地吃了一惊。

“当然。”犬右递过木碗，里面的汁水晃了晃，漾出几丝草木清新又带点苦涩的味道。

大天狗微微醒了神，心跳却莫名地加快了——为什么会萌生出帮他擦药的念头？

想他安安稳稳的，不再受伤，不要再看见他皱着眉头。与其悬着心看到别人替他擦药，倒不如，自己来。

还可以握住他的手。

大天狗不知道这些有什么更深的含义。他只知道自己想多靠近他一些更亲密一点。

而亲密又是什么样的感觉？

书翁用湿布擦了擦手，迟疑着将手递给大天狗。

他的手不同于之前几次，有些过于热了，大天狗想着，托住书翁的手腕。

浸着药的布条缠在磨得光滑的木条上，大天狗握着木条的一端，蘸些汁液轻轻点在伤口上。书翁的手颤了颤，却又极力抑制着晃动，绷得紧紧的。

“没事的，马上就不疼了。”耳边传来大天狗好听的声音，哄小孩子般的语气，书翁只觉得心中有些痒有些麻——他和刚认识时不一样了。

变得，让人禁不住生出些其它心思来。

犬右坐在一旁咬着手指，纠结半晌开口道：“书翁哥哥，你们如果愿意的话，留下来住几天吧。我母亲说，书翁哥哥你受了伤，要是不好好治疗的话，手可能就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几句嗫嚅直接飘进了窗外秋风，听不真切了。

在听见犬右说话时，大天狗悄悄攥紧了衣袖。书翁带着征询意味的目光投过来，大天狗似乎是没有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了。

“我们留下来。那，就麻烦你们一家了。”

涂抹了最后一条伤口，大天狗将碗还给犬右，盯着又欣喜起来的小孩奔向门口的身影，沉默了一下，还是叫住了他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“还有……”大天狗重新在手中聚起气旋，催动着它晃晃悠悠落在犬右手臂旁，似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皮肤。

“这是我的妖术。”